直接把春天节俭了

为你心碎了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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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只是想讲些故事。
　　下面这个故事我告知过良多记者：1997年，我生平第一次当上房奴，却以美善意情搞起了装修。我有幸碰上一个讲求以发展眼光对待生涯的装修公司，他们说：必定要用中央热水体系，热水直接接入厨房跟浴室，才够中产。我是这么虚荣的人，11月初，屋子就顺利竣工。交付那天，我妈一边在厨房洗碗一边嫌热水出得太慢。我耐烦向一个劳动妇女说明中心供热新管道得等一会儿，这就是高科技。回身上厕所初女蹲，冲马桶……觉得有点热，闻到一股滋味。
　　
　　以发展的眼光，他们把热水安反了，安到了马桶，是的，马桶。
　　
　　同月8日，三峡大坝成功截流。当时报纸说以发展眼光，三峡建成后会让我国变得冬暖夏凉，是这片热土很大的一部空调。现在我们晓得，这空调也是安反了。但这极可能是造谣。这个连小区下水道堵了不花上三地利间确定查不出起因的处所，最大一根下水道是否影响了长江中下游天气，更是证明不出来的。这两天官方强烈要求反对者拿出证据来，否则就是辟谣。我感到这很像杨志碰上牛二，杨志要证实他的刀杀人不眨眼，除非把牛二剁掉，可剁掉就犯法，不剁就是造谣。黄万里、贺卫方要证明三峡真让气象大变，除非把三峡炸掉，可炸掉就是反革命，不炸掉就是造谣。当科学遇到政治，就是杨志碰到牛二。
　　
　　我不懂科学和政治，我只说些故事。七八年前，我很爱去诺尔盖草原骑马玩，中国最美丽的湿地草原，英俊得让你想变成一只蝴蝶扑在大片野花上面，风吹过，花儿们就弯下腰对你呵呵直笑。四五年前我再去，那里已沙漠化，许多山坡赤裸裸长了瘌疮。当地牧民说，一是因为引导要求多养牛羊马，牲畜把草吃没了。二是为增添GDP大批开采优质能源“泥碳”，而泥碳偏偏是保存水量的主要资源――就像海绵，黄河上游30%的水份来自于诺尔盖草原的泥碳保留。三、很可能是因为……算了，我不想造三峡的谣了，牛二大哥，我确切也拿不出证据。反正，一个叫泽郎的藏族青年看着一片片黄沙忧心忡忡地说：再过十年，这里就不养牛羊了，得养骆驼了。
　　
　　是的，骆驼。想像如画的诺尔盖草原养起了骆驼，激动得我尿急。不外当下一次红一、红四方面军经过期，就不会有勇敢的兵士掉在池沼里了。这才是长征豪举。
　　
　　再有个故事是，昨天，有名革命依据地的洪湖终于也旱了，七十年以来大旱，最深处才三十多公分。我小时候是看着“洪湖水，浪呀么浪打浪呀”浪漫情景长大的，暗中曾很想跟女游击队长韩英一起躲在水里打游击，可现在要下水洗澡调个情，连毛都挡不住……听当地渔民扛不下去了，这样好，扛不下去也不敢打游击，由于并不大片的荷叶与水草存身，刚想干点大泽乡的事件，联防队员于十里之外就可全歼你个反贼。当初的彭霸天失策了，旱有旱的利益。恰是故宫送的锦旗一语成谶：旱祖国强大。一旱保富强。这样想来，三峡大坝除了是水利工程，也是一个维稳手腕。
　　
　　这样想来，以发展的眼光看，花季绿坝，三峡大坝，一坝更比一坝强，前者只想把持思维，后者直接在身材上把你毁灭。算了，我仍是讲些故事。前些时候王小山来成都，我本想带他去邻近看桃花喝茶打麻将，可现在成都的气象跟政府请求的“节能型社会”坚持高度一致，从冬至夏，直接把春天节俭了。刚从四姑娘雪山下来的他还衣着挺厚的衣服，站在雨地里瑟缩一团，跟个孙子一样。他在两个冷雨天中喝了两顿酒，刚走，成都就三十四度了。我没好心思告诉他，去年十月，有照片为证南门飘雪了。西门吹雪算个屁，我们南门飘雪。
　　
　　从万年一遇，千年一遇，百年一遇，当初年年一遇，探讨该不该炸掉……你看，修水坝是为了发电，发电是为了抗旱，抗旱就要修水坝，修水坝又得抗旱，这逻辑生生不息，都让火星人头晕。我据说鱼米之乡的江苏盱眙停水了，上海因缺淡水海水就倒灌进城区。这也是个好景象，当前老太们不必上街抢盐，直接从地沟里舀碗水当街一晒，就是含碘盐。当然这些故事全是孤案，不是人祸，是天灾。当咱们做不到人定胜天，天自身就是灾，是厄尔尼诺，是厄尔尼诺。我们楼下那个爱看消息联播的顾婆婆忍不住问我谁是厄尔尼诺，我说：反正，这个叫厄尔尼诺，比日本鬼子还要祸患。顾婆婆听懂了，立即满腔怒火：狗日的苏联人，又掐我们的脖子。
　　
　　最后一个故事是：前天，重庆市交旅集团的豪华邮轮“长江黄金1号”下水。董事长王永树称，该轮是目前长江上游最豪华的邮轮，船上有贸易街、游泳池、桑拿核心、雪茄吧、片子院，不仅可停靠直升机，还能够打高尔夫，还有露天游泳池，就像一座飘浮在江面上的五星级度假村。据悉，“长江黄金1号”长136米，宽19.6米，高6层，1.2万吨级，总投资1.3亿元。最贵的总统套房每人3.6万元……以发展的眼光，“十二五”期间将陆续投资20亿元国民币，长江上还将新增9艘五星级奢华邮轮，在长江沿岸各5A景致区游玩。
　　
　　看到这个新闻，我第一个反映是，不是都没水了吗，吃水这么重的船不怕搁浅。后来我以发展的眼光想了一想――可以再次启用纤夫，顺路解决下岗工人就业问题，为表明已是新社会，纤夫须得边拉纤边高唱红歌，高声歌颂我们的长江观旱游览团，歌名就叫《2012，就是好，就是好》。
　　
　　大家在谈论三峡公司实在是一个既得好处团体，这个我不是很明确。很长时光，我为没深入懂得利国利民的三峡大坝迷信原理而深深愧疚，这多少天一通恶补大抵搞清楚，其实，它就是应用鸡国西高东低的地势，把高处的水先行存到一个叫三峡的水箱里，而后由一个叫三峡公司的阀门，爽了就冲一下，冲一下，不爽就憋着，憋着……至于什么时候它爽，什么时候憋着，要以发展的眼力来看，因而以发展的目光看，它就是一只马桶，只不过安反了热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