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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、我也会有女性友人
初恋终结在大三时一个雪花飘动的冬夜。男友群递给我一封没封口的信后在我额上微微一吻:“再见。”当时我的心好像要解冻,我晓得该来的已经来了。
当他高大的身影在雪花的映射下慢慢远去,我就着路灯抽出印花信纸,只觉得词句富丽精美、凄婉如诗,满纸都是夸奖跟遗憾。信的最后写道:“涛儿,你是男人心目中不可多得的梦中情人,纯洁、高尚、纤尘不染,恍如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,甚至于无奈设想你会下嫁凡夫俗子做他平凡的妻……
我一连看了许多遍才终于搞明确群是要同我分别,那一刻,我不知道受伤更深的,是我的感情还是我的自负。群对我的恬淡自恃感到厌倦了吗?是他怪我一再谢绝他的亲切吗?
转眼我毕业了,考入一家电影厂做编剧。与我同时报到的,还有一位摄影师叫东。东并不是很俊秀,但却有型。他身材挺立,气度轩昂,大多时噤若寒蝉,一启齿却必定成为世人的核心。我对他很崇敬,他的一颦一笑成为我每夜的梦魂所系。我甚至常常一个人静静站在镜子前模拟他的表情姿势。
一年多从前,我自己独破创作的第一个剧本出炉了。定编会上,制片小王脱口说出一句:“这男主角倒有点像东。”大家一想,也都说:“是像,真像。”东惊讶地朝我望过来,我的脸刷地红了。
后来,我牵强附会地做了东的女友。他经常夸耀地向友人先容我:“涛儿,我的才女大作家。”
同东在一起的日子是跳跃的、离奇的、迷醉如梦的。东有数不清的三教九流的朋友,他在不同的人眼前有着不同的角色。我常常感到他不做演员真是惋惜。
他认识许多名作家,他同他们探讨意识流与后古代,样子恭顺而真挚;他也认识很多社会混混,他们叫他“东哥”,他与他们划拳豪饮;他认识最多的还是莺莺燕燕的女模特儿,个个有饱满的身体,妖娆的体态,他与她们当着我的面嬉闹调笑。每当那时我就感到悲痛,觉得自己究竟是他身外的一个人,始终走不进他的生涯。
一夜东喝得大醉,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送回公寓。东歪倒在床上,顺手将我挟裹至身下,满口酒气请求:“涛儿,今夜别走了,陪我!”血红的眼睛逼过来如同一头饥饿的小兽。我不知哪来的力量,猛地推开他站起来,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。
走在街上,清冷的月光使我匆匆沉寂下来,我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懂得东,我们的间隔无可挽回地拉远了,然而我是真的爱他。月光如水,我流泪了。
第二天再见东,他仿佛忘却了昨夜的所有,如平常一样同我打召唤,邀我共进午餐。我放下心来,想他兴许只是一时酒后失态,十分甘心地从心底谅解了他。
我的剧本终于投拍,男演员宇做主角。一时间,有关宇的种种传言成了剧组的热点话题。一致说宇是出了名的民众情人,纨绔子弟,吃喝嫖赌无所不精。见了他,好像也确实是那样的一个游荡子,衣着大花格的衬衫,肥大的牛仔裤,落拓不羁又自成一格。我下意识瞥了一眼东,心想还是我的东杰出,永远的西装领带,绅士风采。同时又暗暗伤感,说是“我的东”,实在是自欺欺人,因为我知道除我之外东还有其余的女友。
宇固然表面马虎,工作起来却很当真,常应用休息时间找我讨论剧本,研讨角色,只是三句话不到就没有了正形,改不掉浪子本质,每每令我哭笑不得,只有鼓起腮帮瞪着他做出副“我在赌气”的表情,他会立即态度严肃,双膝并拢,两手夹在膝间敛眉悦目地小声说:“我错了,请涛儿老师批驳。
又或者,他会在经由我身边时忽然取出道具手铐铐住我的手段,在我还没反映过来时反手将自己也铐上,怏怏不乐地喊:“情人铐!情人铐!”我越气他就越乐,嘴里还吹着《结婚进行曲》的调子强拉着我满场游走。嬉笑的人群后,我看到东冷冷的眼神,不禁急了,拼力地一挣,大声说:“我厌恶你这么做,快放开!”宇有些为难:“开玩笑嘛,这么大火气干嘛?”一边嘀嘀咕咕地开了铐。
东暗里里对我说:“宇似乎很留神你。”又说:“那种人,是没有真心的,什么都想试一试,谁都想惹一惹,过后可是不会负义务的,你警惕被骗。”
我认为东杞人忧天,却又为他对我的关怀觉得快慰。那天晚上,是我们相识以来渡过的最温馨的一个夜晚,他带我去逛夜市,什么也不买,就只两个人牵着手一言不发地徜徉在大巷上、人群中,逼真地体味那一份脚踏实地的世间的快活。不知道走了多久,我们来到一间音乐茶室“玫瑰色”。摇曳的烛光里,我们相拥慢舞,我全部人消融在他爱的怀抱中。
那天是个星期五。我对东说:“当前,我每个星期五都在这里等你,好吗?”
东将我带回了他的公寓,点了烛炬,含情脉脉地望着我:“涛儿,今夜做我的新娘吧。”我低下了头:“东,我始终想做你的新娘,但,不是今夜。”
东没有委曲,他很绅士地替我披上大衣,翻开房门,但没有送我。
我不知该如何挽回,整日神思恍惚。宇喜笑颜开地说我得了愁闷症,拿出情圣的威望姿势拖腔拖调地说:“能治愈一次失恋伤痛的,只有另一次恋爱。我今晚请你吃宵夜吧。”我冷冷地答复:“我今晚有约会。”
那天又是星期五。我精心肠沐浴梳妆,换上自己最自得的衣饰只身前往“玫瑰色”。凄美的音乐声里,昔日的一切历历再现。东,你会记得我礼拜五的等候吗?我在茶室中单独坐至夜深。流泪的不是红烛,是我的心。
星期五,星期五,星期五!
每一个星期五,我必盛妆丽服,准时地去赴那一个人的约会。明知他不会来,明知道会伤心,可是除此之外我还能为自己如雪融化的爱做些什么?有期待就有一份自欺欺人的盼望。我在一个人的约会里日渐消瘦。终于有一个星期五,我正在“玫瑰色”夜伴红烛轻落泪,忽然一仰头看到了东!“东!”我脱口惊呼,简直不敢信任自己终于激动了天地,他到底还是记起来了,他到底是来赴约了!
但这时我一转瞬看到他臂弯里的艳妆女郎。世界在这一刻倾覆了,我满眼的热忱都凝成冰哗啦啦落了一地,一颗心溘然就被掏空了,化烟,化灰,我凄然地笑了,笑望着他一步步走近,笑得诡异而轻浮:“那是你女朋友?挺美丽。”
东点拍板,对我的镇定漠然有些意外,但还是以他一贯的深厚温和很名流地欠一欠身:“咱们意识有一段时光了,但同居仍是这一两个月的事。”
同居?我什么都清楚了。这就是我失去他的理由了,是吗?因为我不够温顺,不够开放,不够成熟?
东问:“你在等人?”我望着他,他竟然不知道!他居然不记得!久长以来,我居心地关注着他、渴望着他、等待着他,而他却全无知觉!那一个个流尽了红烛泪的星期五,本来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事
我仓促地顺手抓了一块挡箭牌:“是,我约了宇。”
约了宇,为什么不?我回身去柜台给宇打传呼,自柜台镜中看到东带着他的新女友促离去。
东走远,我始终未曾回首,心已是舞倦的蝴蝶,折翼于凄风苦雨的秋夜,被他绝情的脚步碾得破碎。那一刻,我盼望毁灭,消灭纯洁,灭绝虔诚!宇在10分钟后赶到,夸大地欢呼:“我这么好的艳福口福,多少世修来的?”
我望着他笑,举举手中的杯子:“宇,干杯!”宇研判地看了我一眼,在我对面坐下了。
我们的角色产生了对调,一贯缄口结舌的他今夜变得特殊缄默,而我却滔滔不绝地又说又笑。
我醉了,大吐特吐,却仍不许宇送我回家:“带我走,带我去随意什么处所!”我已决议要借这个著名的浪子之手来毁灭自己。也许,毁灭能够辅助我杀逝世自己的伤心。成果他带我去了通宵电影院。
一觉悟来我发明自己半卧半依附在宇的怀里,双人卡座把我们保护得很好,他抱着我,满眼红丝,为了让我睡得更舒畅些,竟保持统一个姿态整整坐了一夜。我再次落泪了。
宇拍拍我的头说:“睡得可真沉。能睡得着就是没事了。来,当初我们去吃早点。”天还没有大亮,我们坐在行人尚稀的街边吃豆浆油条。我问他:“怎么想起带我去片子院?”
他不苟言笑:“为了避免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,过后你推赖酒后无德不肯负责。”我呛得一口豆浆直喷出来,指住他只笑说不出话。他突然正一正色彩,低声说:“我声誉太坏,不想人家看到你同我进宾馆
我一愣,无穷感叹。我本是要借这个浪子之手来覆灭本人的,没想到他却用最绅士的立场对我庇护备至,假如一个“有名”的浪子都这样爱护与尊敬我的贞操,我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将它弃如敝屣?
我感谢地望着他,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他却不在意地笑着拍拍我的头:“天亮了,快回家吧,是休息一天还是请假悉听尊便,我就不送你了,记住,你是好女孩子,以后别再有傻动机。再上班时,把昨天的一切都忘了吧,无论是我,还是……东。”
“不,我是不会忘的,我不会忘记电影院里那一幕纯美的景致。”我望着他,感激地说。
是的,我会永远记住这纯粹的一夜。这一夜,将成为我性命中的永恒。由于它,我从此再也不会迷失自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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