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娄烨
采写/本报记者 孙琳琳 实习生 文逸
本版摄影/本报记者 郭延冰
娄烨
第六代导演领军人物之一。北京人,1965年诞生,1983年毕业于上海美术学校动画片制造专业,曾担负《天书奇谭》的动画制作,1989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。1990年执导了首部电影《周末情人》,之后执导的《苏州河》《紫蝴蝶》《东风陶醉的夜晚》《花》等片,在戛纳、威尼斯、鹿特丹等国际电影节入围参赛或获奖。2012年,新片《浮城谜事》成为其解禁后首部失掉拍摄许可的作品。
娄烨上一次走进电影局的大门,是在五年前。当时他以为是探讨影片的修改意见,没想到,迎接他的是一道禁拍令。
五年后,娄烨的禁拍期限已至,他带着新片《浮城谜事》(原名《谜》)的剧本再度迈进电影局的大门。这一次,他很愉快,因为修正意见只有四五条,而且意见很中肯。“这个开头我还是很满足的。”娄烨笑了。
拿到拍摄许可证那天,娄烨喝了,但这酒在他肚子里五味杂陈。对“拍摄许可”,他有万般感想,为此怒过,也缄默过,终极的成果,他成了一个依附国外资金拍着中国人故事的导演。生活在别处的五年,让他体味到了一种真实的“双重生活”。但他并未因而损失希望。他仍然信任所有将会向着更良性的方向发展,依然深信创作者会受到更多的尊敬。在他的大白天还拉着窗帘、开着台灯的工作室里,娄烨告知我,现在他很想证明,自己可以拍出一部可以通过的“地上电影”,而且他希望可以在平等、透明的基础上,实现不会破裂、不会中断的对话。
五年 新片表心路,经济上“能活”
新京报:这五年来,你在创作上有什么感触?
娄烨:这五年我基础上干了我想干的事,想拍的电影都拍了,很满意。也不人对你说“你把那段剪了吧”,所以仍是很高兴的,从创作上来说也比拟荣幸。
新京报:2009年《春风沉醉的夜晚》在戛纳参赛时,你曾说希望早点解禁。这是在向有关部分示好,还是自己的一种真实的心声?
娄烨:我不是在示好,因为《姑苏河》就是提前解禁的。不过在宣布会上说这些,是因为我怕大家的问题都聚焦在被禁的话题上,所以不如罗唆先说。这是一个电影节,所以还是关注电影自身好一点,而且我也不愿望有一个头衔搁在那儿(指“禁拍导演”),挺没意思的。
新京报:这五年你片子的投资都来自海外资金,融资对你来说艰苦吗?
娄烨:确定是会有问题,都需要一个过程。但通过融资的片子都是经由市场考验的,表面上是你在找钱,实际上也是在测试你的打算,你能获得融资,实际上已获得了一部门市场和行业的认定,这是一个迷信的过程。另一方面,艺术片的资金需要也不是特别大。
新京报:这五年中国影坛产生了很大转变,你关注吗?
娄烨:有时候关注,不过我看海内的新片比较少。现在有点儿一窝蜂,不外这也很畸形,就像“文革”时代倡导样板戏,现在贸易大片的推广有点像样板戏。既然有这么多电影院,为什么不让更多电影放到电影院,而只是用一两种商业片来充满市场?为什么不给本地电影导演更大的自在,让他们拍不一样的电影来抗衡境外电影的进入?
试着从观众到创作者到电影局都缓缓习惯,让不同的电影同时存在,这是一个科学的和将来的格局。
新京报:在《浮城谜事》的发布会上,你说自己被禁五年的心路过程都放在这部片子里了,怎么懂得呢?
娄烨:把自己的感想和处境放到自己的片子里是作者电影的一个特征,我当然不是说片子里很直白地表现,但你会看到这些接洽。
新京报:你这五年的经济状况怎么样?
娄烨:能活。
解冻 拿到拍摄允许证那天,喝了
新京报:因《浮城谜事》再度走进电影局的大门,那一刻你是怎么的心境?
娄烨:上次走进这个大门还是去接收禁拍令。当时我并不晓得是要宣读禁拍令,还认为是探讨怎么解决《颐和园》的问题,这是一件特别遗憾的事。这次就是抱着尽量争夺的立场。
新京报:这次对剧本的审查看法改得多吗?
娄烨:未几,就四五条,而且我觉得他们提出的意见还是很当真、中肯的。我很兴奋,这个开头我还是很满意的。我生机后面的影片审查也能有一个很好的对话,哪怕有不同的意见也可以对话,我也希望这种对话是公然透明的。
新京报:拿到拍摄许可证那天,你喝了吗?
娄烨:喝了(笑)。拍出来的片子如果很快能通过,我会更高兴。以前老是会收到各种修改意见,这次一看才请求改四五条,我就说太好了,太好了(笑)。
新京报:你曾为王小帅导演的《日照重庆》写过一篇影评《盼望日照重庆》,里面表白了你对王小帅作出的妥协觉得的无奈。你认为《浮城谜事》是在妥协吗?
娄烨:所以我写给小帅写的题目叫做《希望日照重庆》,我觉得他本来拍的要比现在这个好。我每天都在妥协,妥协可能是妥协或者是混杂决议,有对话就会有妥协,而且两边都会有妥协。我不以为做地上电影就是一种妥协,2003年是独立电影特别活泼的时候,我却在做地上电影《紫蝴蝶》,我的第一部电影也是一个有厂标的电影。
我感到不存在“让步”,这是一种对话,但假如对话双方不是在同等的基本上,这个对话就有可能会决裂、会中止。目前状况下,我是尽可能的依照影检的方法来工作,然而有一个底线,在这个底线之上,尽量找到一个方式拍出自己的电影。
新京报:这部片子的融资顺利吗?究竟是你五年来第一次在国内取得拍摄许可的影片。
娄烨:跟以前一样,正常的融资过程。比较顺利,现在也有很多公司都表现希望配合。
理念 性和死亡是实在生活的参照点
新京报:第六代导演根本是从独立电影开端,在你看来,这是环境的局限还是个人意识所致?
娄烨: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意识,跟良多电影工作者一样,由于爱好电影而去考电影学院。但那时一个导演系毕业生想拍电影,就必须去一个电影制片厂,做三部戏的场记、五部戏的副导演,再拍两部结合导演后,才干有资历去独立做导演。对咱们这批人来说,要等这么漫长的时光是不太可能的,所以只能自己做。我们这届实际上是拍摄短片数目最多的,无意之中也为后面十多少年的独破电影发展做了很好的筹备。
新京报:为什么性和逝世亡会成为你作品里的两大重要表示元素?
娄烨:我从没想过要刻意涉及这两个元素,但生活里就是有性和死亡,脱不开。从影片和故事来说,这两个元素是一个重要的参照点,从这个点上去对待和评估各种事件,会让你有很多新的感触。很多重要的东西,放在这个点上来看,也就变得不重要了。这很有意思。
新京报:但是表现性的局面是有标准的,为什么还要保持?
娄烨:影片波及性是很主要的,这也是权衡技巧和艺术、电影业的水准,你的摄影性能否坦诚地、真实地纪录这个进程,或是说进行过细的感情交换,参照出你怎么面对实际生活状况、敢不敢真实浮现你身边人或事的状况。如果一个人都不敢面对性爱的话,我很猜忌他的摄影机是否能拍到真的东西,是不是在潜藏,还是想暗藏什么。当然,并不是每部电影都要有性,这我批准,但有些片子必需要有,比方《颐和园》就必须要有。
新京报:有没有你不敢在镜头前抒发的货色?
娄烨:我惧怕拍照。我懂得摄影机,它能让你所有的机密都不存在了。作为一个作者导演,你就得接受在观众眼前袒露自己,哪怕你的一点恐惧,都能被读到,是很难把自己躲藏起来的,所以最简略的措施,就是诚实点,别装。
影响 双重生活对人性伤害特别大
新京报:有句话不知你是否定同,“被禁五年”局限了你,但同时也成绩了你。
娄烨:那就阐明体系有内和外的格局,你可以抉择躲得远远的,去做你喜欢的事,但它也造成了你的双重生活,长期生活在双重生活里的话,是很要命的。
《浮城谜事》有一个局部的设计就是双重生活,对个体的、人性的一个损害。你可以说这是一个特别的背景,但是它存在在那儿,所谓名义一套反面一套,这都是双重生活的产物,如果这是广泛景象,将是对人道特别大的侵害。
造成这种状况,我们都逃离不了干系,是所有人造成了这种格式。
新京报:即使浮出水面,这种双重生活也会在你身上连续下去吗?
娄烨:对。因为它不是一两天发生的,所以它也不能用一两天就解决了。当然真实的双重生活,要比虚构的双重生活又好一点。
新京报:跟你有过相似处境的导演,如贾樟柯、姜文,在浮出水面之后都比较高调地踊跃参加许多运动,你也会这样做吗?那天在《浮城谜事》缺席记者会时,国庆节放假时间安排 2012,你话很少,我看得出你想躲,想赶快停止。
娄烨:我主要是不适应(笑)。实在我不太会做这些,也不太喜欢,我觉得影片实现之后,接受采访是导演为影片所做的最后的工作,不论你愿不乐意,都要去做。但是离电影远的事,我就不乐意去做了,这跟电影没多大关联。
新京报:现在很多导演都在拍大片赚钱,包含解禁后的导演,天涯明月刀全集。你须要这样的证实吗?
娄烨:我没时间证明,我觉得有好多比证明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。我现在想证明的是,我能拍一部地上电影、能通过目前审查的电影,我不知道能不能胜利,尝尝看。
导演解读
对于选角
演员必需和角色有特殊多的独特点,这样他工作的时候不是伪装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,两个人能够真心肠对话。这些演员在我看来都特别有魅力,各种魅力。郝蕾比拍《颐和园》时必定有变更,但她还是和那时候一样有自己的观点、个性,有本人的麻烦跟想不通的事,《浮城谜事》的这个角色和她现在生活的状况十分濒临。秦昊也是,这个角色和他当初的生涯状态是特别可能对话的。
关于作风
作为一个作者导演,我认为作者电影已经超出了风格或是单一风格的界定,它所表达的就是作者的观点。在学校时看过很多日本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入口片,对我影响很大,山田洋次、野村芳太郎那类社会派的导演,我无比喜欢。第五代导演的一些作品对我也有很大的触动,好比《黄土地》的绘画性是很有震动性的,《一个和八个》是很不一样的。但我认为这些只是电影的一种方式,不是独一的方式,也不是尺度。
关于票房
中国市场现在有特别大的发展,这是很好的事情,但如果以票房回收多少作为唯一标准的话,很多商业行动会更巨大,可这就不是电影业了。电影业的特殊性就在于,资金回收的同时,还要有品位和价值观的转达,否则卖电影还不如卖衣服,因为服装还有点儿设计性。
(义务编纂:王燕华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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